沈言煊闷哼一声。
我没管太多,迅速从怀中掏出手帕,对着自己的嘴不要命地用力擦拭。
恶心,太恶心了。
直到整个嘴唇被火辣辣的痛感覆盖,叫我再也想不起刚刚的触感,我才停下。
耳畔传来沈言煊自嘲的笑意。
“我到底有多讨人厌,让你这么恶心我。”
我这时才发现,沈言煊一只手的掌心几乎全部扎在那尖刺篱笆上。
此刻正血流如注。
他却和感觉不到痛一样。
这可不行啊。
流这么多血,等会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?死了我找谁要钱去?
这可是头等大事!
我冲过去,把他的手从篱笆上拿开,血溅了我一脸。
我拖着他就往屋里走。
给他包扎之际,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。
“为什么要给我包扎?”
“因为怕你血流成河,然后死掉。”
我专注包扎止血,懒得继续管他。
“你要是死了,我那一大匣子欠条不就成了废纸了?”
“那我上哪儿哭去。”
我平静阐述事实,他猛的收回手,然后失态地站了起来。
再度开口时,他的气息都是紊乱的。
人也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我,我有一个问题,你救我,让我在你这生活那么久,就只是认定我非富即贵,把我当成获取利益的工具吗?”
“首先,是的,其次,让你住在这里当然是害怕你去祸害村里的其他小姑娘。”
沈言煊气极冷笑。
“简直荒唐,可笑至极!”
“我自问从未有你说过的那般不堪,为何要这般揣测我!”
他转身疾步走出了门。
我收拾好桌上的狼藉,走出去的时候,发现他团成一团蜷缩在角落里。
仔细一看,眼睛似乎还是红的。
哭了?
我不在意。
我收回眼神,目不斜视地路过。
晚饭的时候,他依旧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。
我自顾自吃着:“爱吃不吃,不吃饿着。”
“饿两顿应该还死不了。”
沈言煊忽然站了起来,走到了我的面前。
他的语气近乎讨好。
“我坐在那里想了很多很多。”
“忽然就想通了。”
“你只拿我当获取利益的工具也无所谓,你开心就好。”